一個嚇得猶如篩糠，一個怒目圓睜，勉強的對答了一陣兒，小書童和杜旺的話終於接近了‘尾聲’，阿嚴顯得失望，在他的口中，沒有他想要得到的線索，犯愁地說道：“看來，事發時，老爺的房中……沒有人”。

昨夜，小書童貪玩兒，沒有守夜，

杜長卿如果是在寢室遇害的，那麽，當時是沒有目擊證人的。

阿嚴又看向眾人，

總有一種不甘心的心態，朗聲道：“還有誰，在老爺回房的時候，發現了異常，即便是無足輕重的也包括在內”。

如果這一點得不到證實，接下來的推測，都不成立。

很安靜，很安靜，阿嚴看著這些貼身的仆奴，多麽期待的一種心情，瞬間也變得漫長，快把心臟壓抑到窒息，突然，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輕舉蓮步，走出行列，擡起了頭，花容謹慎，有種不吐不快的心意。

阿嚴心情激動，趕忙問道：“你有發現？”

鶯鶯之語響起，她說道：“嚴長隨，亥時前包括在內嗎？”

阿嚴心中一動，雖然可惜，但和子時還是畢竟接近的：“說來聽聽！？”

少女丫鬟踟躇片刻，對這些線索，說出來又不知道是否妥當，她的話裏，涉及到在場的一個人，頓了一下，還是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，少女丫鬟說道：“若是亥時時分的話，奴婢確實看到了老爺，但是，那個人奴婢只是看到了身影”。

“詳細說來”。

“亥時老爺見過阿照公子，後來，奴婢去做事了，將近子時時，奴婢準備回房休息，在筵宴花廳與老爺寢室的這段路上，奴婢又見到了老爺，老爺身後跟著一個人，因為距離太遠，感覺他的身影像阿照公子……”。

“阿照？”

阿嚴頓時大驚，少女丫鬟的話裏，兩次提到了阿照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一旁的阿照。

“你們在懷疑我？”

阿照頓時生氣，頓時氣憤，頓時不能理解。

杜重的表情十分淡定，說道：“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的地方”。

“亥時前後又怎麽解釋？”

阿嚴對阿照的話非常記憶猶新，

阿照著急道：“我怎麽可能殺死舅父呢？”

“你這是不打自招嗎？誰說你殺死了老爺？”

阿嚴一臉責備，阿照平素乖滑，如今遇到大事，腦筋不但不好使，每句話裏都顯得捉襟見肘，還動不動把殺死老爺的事攔在自己的身上，阿照說話無心，其他人卻是理智的，沒有人會懷疑是阿照殺死了杜長卿，除了阿照是證人外，還有另一個原因，阿照不識字，用不學認字，來報答舅舅對他的恩情。

阿照輕輕地吐了口氣，心臟依然跳得很快。

杜重始終覺得奇怪，看向阿嚴，問道：“阿嚴，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？”

阿嚴點頭說道：“是的，我發現了老爺被劫持的現場，……”。

在有了丫鬟的指證後，阿嚴確定無疑了，

阿嚴又道：“在子夜出分，蘭香看到與老爺一起行走的人，恐怕是兇手無疑，……”。

阿嚴又把目光落在了阿照的身上，

‘你是否知道漕路運輸圖的下落？’

這句話是阿嚴十分想問卻不敢問的，

阿照的表情只有心虛和膽怯，杜重粗心，沒看出來，阿嚴老早便洞察了，阿照隱瞞了什麽秘密？為什麽使他說謊？杜旺怒目圓睜地看向蘭香，像是大斥著說道：“你說那個像阿照的人會不會是二少爺穿了阿照的衣服？”

杜旺始終認為，是杜一恒害死了杜長卿。

漂亮的少女丫鬟蘭香回想一下，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不會的，……”。

“為什麽如此確定？”

“二少爺的個子比老爺高，那人和老爺一樣高，根本不會是二少爺”。

“難道我們真的冤枉了一恒？”

蘭香的口述，證明了杜一恒是被冤枉的，看著滿目的冥仗，和灰蒙蒙的杜家上空，想到父親的死，杜重傷心落淚，空有這些推斷，空有這些證人，卻沒有確鑿的物證證明，杜重狠狠的瞪了阿照一眼，若不是他大驚小怪，大吵大嚷，杜家何至於如此雕零？

如今的杜家，即便父親的魂魄魂歸蒿裏，恐怕也不能安寧了。

“對不起表哥！”

阿照低下了頭，十分自責，

阿嚴說道：“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，是如何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少主是冤枉的，服眾，才是關鍵！”

杜重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下，仰首望天，心中一片茫然，短短幾個月，杜府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，對於父親的離世，經歷過兩次，甚至，每個人都在幻想，杜長卿突然覆活，這是一個多麽天真的想法。

“大少爺，接下來？”

阿嚴想把調查權請纓到自己的手中。

杜重感傷地說道：“一恒的事，交給你全權調查吧，父親新死，我實在沒有心情再理會其他的事了”。

“大少爺！”杜旺頓時緊張，

“謝大少爺信任，……”。

阿嚴低頭一禮，十分感激。

杜旺焦灼地說道：“此事萬萬不可呀，阿嚴是二少爺的長隨，在公平上，……”。

“好了，……”。

杜重打斷一聲，顯得十分反感，轉身回了靈堂。

杜重回了靈堂，

杜旺只好跟著，

阿嚴轉身要走，

藍翎兒跟上，

阿照趕忙追過去，說道：“阿嚴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
“去少主那裏！”

阿嚴的話很肯定，

天快黑了，入夜後，如果有壞人的話，很容易威脅到杜一恒的安全，阿嚴覺得，現在首要做的不是調查真兇，而是保護杜一恒的安全。

“我也去！”

阿照自告奮勇，追上阿嚴。

……

天還尚早的原因，阿嚴三人先到夥房，草草的吃了點晚飯，這才來到西院兒，杜一恒被關押在西院兒的一所小院子裏。這兒很清靜，也很冷清，風吹落葉，沙沙有聲，經不起寒風的葉子，已經從樹上雕零下來。

才一天的時間，這座小院兒內，零零落落，飄滿了黃葉。

看到這一幕，藍翎兒欣然說道：“我去拿把掃帚去！”

藍翎兒很積極，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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